江山小说生死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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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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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放开所有

一   北方一个朝阳的半山坡上散落着几十户人家。时至严冬,到处都是枯枝败叶,清冷的月光洒落在这里显得格外的寂静。几声夜莺的啼叫让已经几天没进水米的何秀英老太太身体忽然动了几下,她伸出手向床边摸索。坐在床边的白龙急忙抓住她那双干枯的手捂在脸上说道:“娘,你睡醒了?想吃点什么我去做。”   面容枯槁的何老太太气若游丝地说道:“孩子,你别再忙活了,我什么也不吃了。谢谢你陪我走完了这一生,浪费了你几十年的时光。”   “娘,你说什么啊,我是你儿子,这是我应该做的啊。”白龙急忙打断她的话说道。   “孩子,别打断我,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你不是我儿子霍虎,你刚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只是没说破,是不是我儿子早就不在了?”   “这……”   时光回转。那还是白龙才刚参军的时候,因为从小娇生惯养到了部队什么都做不好。新兵连三个月集训的前几天白龙吃尽了苦头,每个训练项目还都不合格。正在他心生退意的时候,长得像铁塔一样的霍虎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兄弟,作为一名军人,你这样就退了,还算个男人吗?”   “我怎么不算男人了?不就是锻炼的少了点嘛。”白龙把头扭向一旁,随即又转回头来看着霍虎,军人、男人这两个词把他心里的傲劲激发了出来。   “我要跟你比!”   “跟我比?我可是全能第一。”霍虎故作蔑视地看着白龙。   “我还就要跟你比了。”白龙对着霍虎伸出小拇指示威。   从那天开始,白龙下了狠劲拼命训练,不时的还请教一下霍虎,训练成绩也直线上升。   “我说白龙同志,不要这么拼命吧。”霍虎笑嘻嘻地递给他一块毛巾。   “你不是怕我超过你吧。”白龙接过毛巾一边擦汗一边说道。   “切!我哪有你那么小气,放心吧,我会让着你的。”   “谁稀罕你让着,过几天考核的时候见。”   “OK,就这么定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新兵连考核的日子。训练场上他们互不相让,虽说各有输赢,但总评分下来两个人居然并列第一,被战友们笑称龙虎状元,而他俩的友谊也在这种你争我夺的较量中有了质的飞跃。由于他们的突出表现,被部队领导分派到了部队某部的侦察连,还同属一个班,真正的部队生涯开始了。由于表现突出,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霍虎从一名普通的解放军战士当上了侦察排排长,白龙担任了副排长。当迎接又一批新兵的时候,部队召开了一次奔赴前线的动员誓师大会,军区首长面色严峻地主持了这次动员大会。   广大指战员同志们,越南屡次犯我中华,侵占我国南海多个岛礁,又在云南、广西犯我边境侵我家园,打死打伤我边境指战员和当地的老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中央军委决定,发起对越自卫反击战,给他们以迎头痛击,打回他们的老家去。望广大指战员们保家卫国奋勇杀敌!狠狠地痛击来犯之敌!   “打!不怕牺牲,痛击来犯之敌,保家卫国!”在场的指战员们发出了异口同声的怒吼。   就在大部队整装待发的时候,已经成为侦查排长的霍虎收到了一封加急电报。那天晚上,他转辗反侧无法入睡,索性披衣下床,拿着电报坐在了空无一人的走廊里。   “怎么回事?”副排长白龙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电报。“父病危,速归!”白龙一眼瞥过,着急地说道:“你赶紧打报告回家啊,这也许是最后一面了。”   “明天部队就要开拔了,我怎么走啊?”霍虎目眦欲裂地吼道。   “回去吧,假如你爹不在了谁来照顾你娘,你不是说你娘的眼睛看不清东西么,没人照顾她怎么生活?你等着,我去找连长。”   “不要你去!现在正是党和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我不能当逃兵。”霍虎一把夺过电报,紧紧地抓在手里,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他擦了一把眼泪把电报叠好放进衣兜里对着白龙也是对自己说道:“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不想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不然我们连兄弟都没得做。如果万一我在战场上光荣了,你必须得活着回来,我娘就是你娘!”   “好,我一定办到!如果我回不来了,我的父母就交给你了。”两双男人的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二   轰!轰!轰!年2月17日,我军在许世友和杨得志司令员的指挥下从广西、云南约公里的战线向越军发起反击。大炮喷着火焰怒吼着飞向越军的阵地,仅用了两个小时就把越军赶出边境线。紧接着向越南境内的高平、老街发起进攻,直打得越军节节败退,而我军官兵越战越勇。   越南境内山高林密,越军倚仗着熟悉的地形,给我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侦察兵是冲在战场最前沿的部队。他们是作战部队的眼睛,为部队指明进攻的方向;他们时常遭到伏击或冷枪,是整个部队中伤亡最多的梯队。霍虎的侦察排在前线潜伏一天了,突然遭遇越南的部队,随即展开了一场遭遇战。凭经验判断对方有一个连的兵力,而且火力很猛,压得他们抬不起头来。   “白龙,你带人快撤,我掩护!”霍虎一边说着一边寻找有利地形。   “不行!你是排长,你要指挥战斗,我枪法比你好,我掩护。”白龙说着朝霍虎靠近。   “闪开!”霍虎大喊一声,高大的身躯向白龙扑了过来。   把白龙扑倒的同时,一颗手雷在他们的身边爆炸。   “排长,起来了。”被压在霍虎身下的白龙用力推着霍虎,霍虎却一动不动。   “排长!”听到白龙的喊声,几个战士急忙跑过来把霍虎从白龙身上抬起来放在一旁。就见他的右腿被炸断,一只胳膊被炸得扭曲变形,脖子上一个血口子正在汩汩地往外冒血。   “排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白龙一边哭着一边急忙用手捂住他脖子上的伤口,鲜血霎时从指缝里冒了出来。   “卫生员!”他高喊道。   “报告副排长,卫生员已经牺牲了。”   砰砰砰!一阵子弹向他们扫射过来,又有几名战士倒下。此时的白龙像疯了一样,他顾不得躲闪,从地上捡起来一支冲锋枪向越军的火力点猛扫。越军看到他疯狂的样子被吓住了,居然忘记了躲闪,一梭子扫射过去被撂倒好几个,剩下的人顾不得倒下的几个人的生死掉头就跑了。白龙把枪扔到地上,转身从身上拿出急救包帮霍虎包扎伤口,可脖子上的血怎么也止不住,他急得紧紧地搂住了霍虎。   “排长,排长,我带你回家,我这就带你回家。”他一边说着一边往起抱霍虎。   “兄弟,不要管我,你快离开这里,等你回去了帮我照顾我娘。”霍虎知道自己不行了,他一边催促白龙离开一边嘱咐着。   “不!不!我要带你回去,我们一起回家去照顾他们。”白龙一边哭喊着一边背起霍虎就走。   由于失血过多,霍虎最终没能挺住,还没等到接应他们的部队到来,他就牺牲了。接应部队赶到的时候,白龙已经背着他走出了好几里的山路,当战友们看到浑身是血的白龙,急忙过去帮忙却被他拦住。   “我不要你们帮忙,我要和我的兄弟一起回去,一起回去。”他谁都没去看,眼睛一直目视着祖国的方向,背着霍虎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战友们看到他的神情,谁都不敢过去碰他,直到他力竭昏死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医院的病床上。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向护士打听霍虎的消息,护士告诉他霍虎已经牺牲,医院后面的山坡上。听到这里,他蹭的一下把胳膊上的输液管拔掉,爬起来就往外走。护士怎么也拦不住他,急忙跑出去给领导汇报。他跌跌撞撞地来到山坡上,很快就找到了霍虎的坟墓。坟墓前竖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霍虎之墓”几个大字,牌子下面摆放着几束野花。   看到这一切白龙忍不住嚎啕大哭:“排长,你起来,你给我出来,给我出来啊,我带你回家……”他跪在那里,一边哭喊着一边用双手扒着坟墓上的石土,一会儿工夫就把手指扒得鲜血淋漓。   “白龙!你干什么?难道你不想让你的兄弟入土为安?”随后赶来的连长吕文韬站在他身后喝道。   “不!他没有死他还活着,我要带他回家。”白龙没停手,继续扒着坟堆上的石土。   “白龙同志,我命令:集合,稍息,立正!”吕文韬一通口令,白龙霎时站在他的面前。看到白龙站好后吕文韬又说道:“白龙同志,作为一名军人我们必须随时准备面对生死,要化悲痛为力量,要去战场多杀几个敌人为牺牲的战友报仇,去完成他们没有完成的任务,而不是像你这样在这里哭哭啼啼!”   “连长,我请求复员,你看看这个。”白龙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拿出那封沾满血迹的电报递给连长:“这是我帮他包扎伤口的时候从他衣兜里拿出来的。”   吕文韬接过电报看了一眼问:“这件事情你以前知不知道?”   “知道。”   “知道为什么不上报?我要关你三天禁闭!”   吕文韬把事情的前前后后了解清楚后把白龙关进了禁闭室,随后上报了霍虎的事迹。他一边等着上面的批示,一边去禁闭室安抚白龙。可白龙不吃不喝也不睡觉,就这么睁着眼睛痴痴地坐着。看着这样的白龙,吕文韬又心疼又着急,还好上面的批复很快下来了。   上级领导已经了解清楚,霍虎的父亲已经去世,他的母亲也已经完全失明,政府决定由国家财政负担他母亲的一切。   “不行,我答应过他,我一定要亲自去照顾他的母亲才行。”白龙固执地说道。“你们想过没有,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牺牲,她还能挺多长时间?”   “你的意思是?”文韬不敢乱猜。   “我现在就是霍虎,我要替霍虎给娘养老送终!”   “好吧,你想好了,这可不是几天十几天的事,是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事,如果你做不好……”   “放心吧,连长,我能做好!”没等连长说完,白龙抢先打断了连长的话。   “那好,这事我去找领导解决,你现在好好吃饭睡觉,不然我什么都不答应。”

三   几个月后,在政府相关部门的安排下,白龙很顺利地来到了霍虎的家乡。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白龙办理了复员手续,回到家把情况详详细细地告诉了父母,并在他的恳求下答应他把霍虎娘接到城里来照顾。从此他每天模仿霍虎说话的声音,模仿他的一举一动。在这期间经人介绍认识了温柔善良的小雅姑娘,并确立了恋人关系。   “娘,我回来了!”白龙看见霍虎娘赶紧模仿着霍虎的声音兴奋地喊道。   跟白龙一起来的还有村支书魏民和民兵连长霍长顺,他们要配合白龙把这场戏演下去。   “你还知道回来?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霍虎娘本来五十出头的年纪,看上去却像七十岁的老太太,大半生的沧桑都写在了脸上,她一边说着一边拿着盲杖朝着白龙打去。   “娘,儿子不孝。”白龙跪在地上任由霍虎娘打骂。   魏民他俩见状急忙过去拦住,并把霍虎娘的盲杖拿开,霍虎娘手里没了东西,伸手抱住白龙的头痛哭。突然她停顿了一下,随即又放声大哭起来,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她的这个异常举动。   “娘,我在城里买了房子,我接你去城里住,那里的条件比这里好很多。”白龙说道。   “我哪都不去,我要在这里陪着你爹,城里你自己去吧,我是不会跟你去的。”霍虎娘说得斩钉截铁,一点余地都没有。   白龙抬头和魏民对视一眼,回过头来对霍虎娘说道:“既然娘不想去,那我就在这里照顾你,娘一天不去我就照顾你一天,一年不去我就照顾你一年。”   “我不用你照顾,你走吧。”霍虎娘此时停止了哭泣。   魏民看到这里,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赶紧岔开话题以免尴尬:“孩子回来了,先让他去看看他爹吧。”   当天晚上,白龙就在霍虎家住下了。第二天天还没亮霍虎娘就把白龙喊起来,说她饿了,要吃东西,让白龙帮她做饭。白龙赶紧爬起来去厨房做饭。从来没做过饭的白龙手忙脚乱地把饭做好端过去刚放下,霍虎娘又吩咐道:“既然你回来了,就去地里把草锄一下,就别让乡亲们帮忙了。”   “嗯嗯,我马上去。”白龙答应着,饭都没吃一口就走出了家门。   一上午的时间,白龙打听着找到了霍虎家的地,地里早就被乡亲们打理干净了。中午刚回到家还没顾上喝口水霍虎娘又说:“你早上做的饭不好吃,我想吃肉了,你去镇上买点肉回来。”   “嗯嗯,我马上去。”   去镇里来回有三十多里路,山路崎岖,摩托车都过不去,自行车有时候还要搬着走一段。白龙二话没说找到村支书借了自行车去了镇里,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白龙把饭做好天已经黑了。自己不会做,霍虎娘一边吃一边唠叨,他也觉得很难下咽,所以也没吃多少。白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他明白,霍虎娘这样折腾他是心里苦,他告诫自己一定要好好善待老人。迷迷糊糊中感觉刚睡着白龙就听到霍虎娘在喊他,说是忘记泡脚了,让白龙帮她烧水泡脚。白龙一骨碌爬起来,按照要求帮老人烧水、泡脚,等忙完这一切,两个多小时又过去了。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霍虎娘又把他叫醒了,让他去做早饭。白龙从床上爬起来一通忙活后把饭端给霍虎娘,霍虎娘却说不想吃了想吃碗豆花汤。小村庄里就一家卖油条豆花汤的,白龙出去等了半天人家才摆摊营业。

连续十多天的折腾,白龙没有一点退缩的想法,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照顾着霍虎娘。那天还没等白龙起床,霍虎娘就把饭做好了。白龙一边吃着一边说好吃,说他从来就没做出过这么好吃的饭。从那以后,白龙跟霍虎娘开始了互相照顾的日子。再说白龙的父母左等右等没有他的消息,在小雅的陪同下来到了这里。

     四   白龙在村支书魏民的家里和父母见面了。白家父母没办法接受白龙要在这里为霍虎娘养老送终,他们怕自己说服不了儿子,还把白龙的未婚妻一块请来了。可是不管他们说什么,白龙就是不答应离开。他扑通一声跪在了父母面前,郑重地磕了三个头说道:“爸、妈,原谅儿子不孝吧。我们在去战场前是有过约定的,如果今天回来的不是我,霍虎也会替我好好照顾你们的。可是霍虎为了救我留在了战场上,我怎么能够放弃承诺呢?您让儿子情何以堪?将来儿子有何面目去见霍虎大哥啊……”   “孩子起来,快起来,你做得对。”父亲急忙把白龙扶起来,转身走到院子里。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眼中的泪水。他知道儿子的选择没错,如果是自己也会做这样的选择的,只是这亲情任谁也割舍不了,儿子比自己更难。   母亲听了白龙的话,情绪差点失控,她先用双手揪住儿子使劲地摇晃着,随后又捂住脸大哭起来,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   站在一旁的小雅一把抱住白龙的母亲说道:“阿姨,别这样,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们的。”   半年后,白龙和小雅在霍虎家举行了婚礼。那天,这个几十户人家的小山村热闹非凡,部队专门派人送来了礼品,武装部、民政局也都派人来参加婚礼了,白龙和霍虎生前的战友们能来的也都来了。婚礼过后小雅辞去了原来的工作,陪着丈夫一起照顾霍虎娘,还不时回城里陪陪公公和婆婆。第二年的金秋十月白龙的儿子出生了,这可把白龙的父母乐坏了,高兴得睡觉都能笑醒,这是他们家的血脉啊。儿子不经常在身边可孙子在,老两口把全部的爱都倾注到了孙子的身上。   岁月如梭,转眼间孩子已经上小学了。虽然他在城里跟着爷爷奶奶,老两口也想开了,让孙子随了霍虎的姓,取名霍天赐。节假日的时候小雅都会带他回到小山村和白龙团聚,小天赐每次去了都会围着霍虎娘来回转,嘴里奶奶奶奶的叫个不停,给霍虎娘的晚年生活增添了不少的快乐。   小天赐十五岁那年的暑假,像每年的假期一样又来到乡下陪着奶奶玩耍。吃完晚饭,小天赐守在奶奶的床前讲述着学校里的开心事,笑得霍虎娘合不拢嘴。忽然,她一阵咳嗽吐出来一口血,可把小天赐吓坏了,他急忙喊白龙过来,一边帮奶奶擦拭嘴上的血。   医院检查确诊霍虎娘肝癌已经到了晚期。医院建议保守治疗,接下来的日子里霍虎娘的身体每况愈下,还要忍受着病痛的折磨。白龙不分白天黑夜细心地照顾着,并通过各种关系买来特效药减轻她的痛苦。到了第二年冬天的时候,霍虎娘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她已经起不了床,吃不下饭了,她知道自己的大限到了。   霍虎娘强撑着身体动了一下,想让白龙知道她现在很清醒,她要把这些年压在心底的话都说出来。   “别看我眼瞎,可我心里不瞎。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在娘的面前任何人都冒充不了的。”霍虎娘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一来我就猜到我那儿子可能已经没了。可谁家的孩子不是爹娘的心头肉啊,为了不让你在这里照顾我,我故意刁难你,甚至连饭都不让你吃。我是想让你知难而退,可你却铁了心地要留下来。这么多年让你留在这里陪着我这个孤老婆子,难为你了孩子……”   “娘,快别说了,我就是你儿子,永远都是。霍虎大哥是为了救我才牺牲的,你就是我娘啊!”   “是,我也早就把你当成是我儿子了。”霍虎娘用力抓着白龙的手,用力地抓着,就这样走了,没有一丝遗憾地走了。

小说通过对越自卫反击战前夕,排长霍虎接到父病危速回电报,心潮起伏。在家与国,情与仇之间做出重大抉择。当副排长白龙得知后要上报被他制止。两人商议隐瞒电报,订下生死承诺。即有一个人不能活着回来,便回家侍奉父母,养老送终。之后,霍虎与白龙毅然决然地开赴了前线。有战争必然有死亡。侦查排长霍虎是部队的尖刀,他在掩护白龙时被敌方手雷击中要害,不幸壮烈牺牲。医院的病床上跑出来找到霍虎的墓,泣告英雄,践行承诺。白龙提前退伍回到了霍虎的家乡,在村干部的配合下,照顾霍虎双目失明的母亲。一句生死承诺,便承载了二十多年的友情,亲情。白龙成家立业,仍然一如既往地履行自己的诺言。每个父母都十分清楚自己孩子的喜好,霍虎母亲也不例外。在临终之际霍虎母亲向白龙道出实情。她早已知道白龙不是她的亲儿子,她的霍虎已经倒在了战场上。二十多年了白龙视英雄的母亲为亲生母亲,而霍虎母亲也视白龙为亲儿子,两人相互隐瞒,深知而不道破,这种血浓于水的感情,叫人读完落泪。这种大爱,这种大义,叫人感动。他们是英雄背后的英雄,值得每个人敬仰。小说语言生动,文笔流畅,结构合理,很是耐读。感谢作者賜稿,推荐共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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