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蔡恭小说《三个成功的女子》

　　第一次读蔡恭老师的小说《三个成功的女子》，我没真正读进去，原因是不习惯里面人物的生活场景及叙述方式。那时我追捧的小说，要有光怪陆离的现实和支离破碎的情节。记得那一年，我曾大言不惭地对人言：我要用小说的方式，寻找生命的隐秘。而今，时间让我经历了更多的人事，也改变了我诸多的想法。
　　今年春天，蔡恭整理了《蔡恭文集》三卷本，出版后特意签名送我一套。当我拿起小说卷《苦涩蜂场》后，被深深地吸引了。隔了一段日子，我又认真读了两遍，一次是为里面的人物形象和小说的意蕴；一次是为了小说的叙述语言。
　　《三个成功的女子》叙述了曾经在一个叫乳女坳知青点生活过的三个女性：副县长菁菁、作家菲菲和“万元户”芳芳，相隔多年后她们又聚在一起的场景。小说没有大的悬念和冲突，一场沐浴、一顿晚餐、一夜衷肠，整篇小说的气息如一支赏心悦目的小夜曲。
　　我不止一次想过，我和蔡恭这篇小说自有一种渊薮。1987年我十三岁，还是一个懵懂青涩的少年。我清楚记得当时流行两首歌——《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和《在希望的田野上》，曲调明快、内容积极向上。我同样记得，在每次的作文课上，我和其他同学一样，都会在写作文时以这样的语句开头或结尾，一句是“自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另一句是“落实联产承包责任制以后”。那时，成为“万元户”是很风光、了不起的事情，要去县里戴红花，还可以上报纸和广播。那时，娱乐方式还相对贫乏，我们这些十几岁的少年经常结伴到十几里外的村庄看露天电影，虽然我们对那些电影已经耳熟能详。
　　但那个年代的文学是多元化的。其中知青题材呈现的是伤痕文学和反思文学，知青文学涉及人的生存价值、人的生活意义。蔡恭这篇小说的意图很明显，通过三位女知青经过努力找到自身定位后的一次相聚，反思当年的知青现在生活状况如何、“成功”了没有。以现在的角度，我更看重的是小说展现人与自然水乳交融的和谐景象。若说八九十年代我们不怎么会在意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重要性，但在环境严重污染和人心日趋浮躁的今天，我更加能感受到小说的丰富性和其中人物的“成功”。
　　《三个成功的女子》语言颇具特色。简洁含蓄的语言，让三位女子鲜明的个性跃然纸上。整篇小说语言节奏舒缓，极有诗意，诚如原宁波高校教授、文学评论家竹潜民先生的点评：如此江山如此人，画工设色乃天成。小说如一副浓淡相间的水墨画。
　　蔡恭曾任市作家协会主席，他的小说在江山影响颇大；而且，他对待文学的虔诚和豁达的人生态度，值得我辈学习。当我看着这本《苦涩蜂场》时，觉得蔡恭还是写得太少，假如他沿着《三个成功的女子》，继续挖掘他的小说世界，那他对我们的影响不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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