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王朝最美的名字叫什么
说起来,名字到底是什么呀?
它是代号,是语言,是文字,是能指,是符号,是你面对一个对象时,想要赋予的内心的凝结,它浮于头脑,现于唇齿,记于心扉。你想用它传意,你还想用它表情,你想给它,它本来并不承载的一切。
现在,取名字俨然是门艺术了。很久以前看到过一个帖子,讨论哪些古人的名字好听,大家洋洋洒洒地讨论了几十页。大致能看出,一个朝代的选择,总有些属于这一时代的风韵。王昭君、霍去病、司马相如、郭圣通是汉代的古拙大气,谢灵运、谢道韫、王羲之、王神爱、顾恺之是魏晋脱离尘世的飘逸。鱼玄机、步飞烟、李商隐、温庭筠、杜如晦……则总带着些那个唐王朝的气息,在意境里酝酿出的想象,在想象里凝结出的克制。文字的美丽,在那个时代,大到以诗歌为典型,小到以人名为点缀,开始迸发出了七彩琉璃般的光泽。
兴盛时的唐朝,就像是七巧玲珑,流光炫目的琉璃珠。把它拿在手里,对着太阳看了看,你又能发现它一览无遗的清透。唐朝,是很容易读懂的一个年代,它蔓延着一种覆盖全域的真诚,像阳光里新伸了个懒腰的新绿树芽,以脆弱而磅礴的生命力,昂着头,逞着骄傲。那时的人们,鲜少以人生的困顿为枷锁,他们也笑,也哭,也热爱,也怨怒,只是天地家国如此宽广,深痛巨创也不过是渺小。头顶雁阵飞过,耳旁风声瑟瑟,脚下山花开了,手边陈酒温了,满饮一杯便上马,撇撇嘴,扬鞭而去,何处不是家?
就是这样一代人,他们对文字的运用那样娴熟,他们顶着这样的名字,趁着一个王朝最盛大的活力,去过了很多很多值得传唱的人生。这些名字里,哪一个呀,哪一个是最美的?
故事的主人公,他的舞台,落在了公元年的睢阳城。
那是唐至德二载,“安史之乱”爆发的第三年。那时,唐王朝的天子,肃宗李亨才刚登上皇位半年,他的父亲在前一年,弃守了长安,逃出了大明宫,赐死了他曾以举国之力来宠爱的女人,不情不愿地做了太上皇,一路仓皇西行,此时正心气颓然地躲藏在偏狭的蜀地。
那个把大半个江山搅得一团乱的安禄山,尸骨未寒,刚死在了宦官、近侍与亲生儿子的刀下。弑父的安庆绪,趁着手上鲜血未干,接掌了叛军政权,以东都洛阳为据点,派手下名将尹子奇,率领十三万大军,攻打河南尚未被占领的各郡县。
马嵬兵变
这是一举突破李唐王室剩余半壁江山的绝佳时机。马嵬坡一场生死大戏,唐玄宗与涉嫌煽动兵变的太子李亨,至此分路而行。李亨沿西北而入宁夏,在灵武自立为帝,却难以一地为据,在辗转巡幸的路途中,音讯难免阻绝,此时的他并不知道安禄山已死,叛军内部的势力分布已逐渐开始变化。玄宗沿西南入蜀道,最终仅率千余人之队到达成都。他的政治生命已经结束了,所剩的不过是“被遥尊”为太上皇的满心不甘,对昔日权势、抱负的追悔,以及对着梧桐秋落,夜雨霖铃,锦官芙蓉,或许还会触景生情,想起马嵬坡下的那抔艳骨。
肃宗与玄宗(马嵬兵变之后的玄宗,在我看来已经“死”了)
对叛军而言,只要顺利攻下河南诸镇,即可趁势一路东南而下,渡过淮水,那么,将唐王朝的江淮重镇,这一自古的鱼米之乡,战时宝贵的赋税来源,纳入囊中也是指日可待了。
安禄山所立大燕政权的河南节度使尹子琦,虽为叛臣,却有良将之才,他统帅大军,很快攻下河南所余郡县,只有一座城池始终难以得手,成了梗在他和叛军政权心头上的一根刺。
这座城就是,睢阳。
睢阳守将张巡,本是开元年间的进士,出身于县令文职,因自身才能,才在乱世之中被拔擢一方为将领,后被封为河南节度副使,因雍丘、宁陵等攻防战中战果斐然,被睢阳太守许远奉为城中守军的主将。此时睢阳城中,将士人数不足七千人,军民统共六万余人,城外逼近的是十几万的大军,如此悬殊之势,看上去叛军拿下睢阳不过是探囊取物。
这场攻防战从至德二载的正月一直持续到十月,当张巡、许远与尹子琦在睢阳城外第一次短兵相接的时候,谁也不会想到,未来十个月发生在睢阳城的故事,会在数千年的历史里留下怎样的印记。
安史之乱期间行军图,可以看出睢阳的地理战略位置
二月中,张巡率数千将领与尹子琦大军展开持续了十六日的战斗,其中一日曾击退了叛军二十余次的进攻,共计俘获敌军将领六十余人,杀敌二万余人,缴获若干辎重兵械,使得敌军败退数里,城中军民士气为之大振。
五月中,叛军趁着田里麦熟,收割了足够的粮食补给,军力再次增强,又再度围城。一日夜中,张巡派人登上睢阳城楼,鸣金击鼓,城外的叛军以为城中军队要出来迎战,正要整装待发之时,城楼上的鼓声却停止了,大军一时松懈下来,却又突然听闻城中有人一骑而来,斩去了军旗。原来是张巡派他的副将出城,力图扰乱对方军心,他又趁着夜色,沿城墙放绳索,派出了数十名将士,埋伏在暗处,俘获了叛军中的一名将领。一时之中,叛军难以摸清城中城外的兵力排布,自乱了阵脚。
于暗处占得先机的张巡,想借此一举剿灭叛军统帅尹子琦,却苦恼于夜色之中,根本分辨不清谁才是其本人。他便命将士将蒿草削作羽箭,射向敌阵,敌军一看城中所用利箭,竟是毫无用处的蒿草,以为睢阳城中兵器装备已经告急,不过是虚张声势,一时大喜,忙着将此事禀告主将。这样一来,城下人声喧沸,张巡很快就判断出了尹子琦所在的位置,他即刻命方才出城扰敌的副将,准备弓箭。副将登上城楼,正对敌阵,一箭射中了尹子琦的左眼。主将负伤,大军连夜撤退。
七月中,大军再度围城。世人传说失去一只左眼的尹子琦,发誓要向张巡报这一箭之仇,誓要啃下睢阳这块硬骨头。而此时的睢阳城内,情形也在发生着变化。守城之初,城中尚有充足的粮食六万斛,足够维持六万多军民长期的生活。然而主管河南的虢王李巨,不顾睢阳太守许远的劝阻,非要把粮食分一半给濮阳、济阴两处郡县。讽刺的是,得到粮食支援的济阴,很快叛变,投向了叛军。
睢阳城中渐渐粮尽,士兵们每日的配给只有小小一勺米,他们捕老鼠、逮雀鸟,剥树皮、挖野草,甚至把战袍和弓箭煮来食用,即便这样,体虚气弱到连弓箭都拉不动的士兵,城中也有一千多人,某一日,张巡当着众将领的面,拉出自己的爱妾,说道:“城中的将士,连饭都吃不上了,却依旧没有丧失他们的忠义之志。如果可以,我恨不得割下自己的肉来,给将士们吃。我哪里还能爱惜一个女人,而让将士们挨饿呢?”他当场杀死了爱妾,煮熟之后命令将士们吃了来充饥。一旁的太守许远,见了此情此景,也拔刀杀死了自己的僮仆,命人煮了端上来,在座的将士们,无不哭泣难止。
睢阳之战
八月中,睢阳城渐渐逼近弹尽粮绝的边缘,围城大军不减,如果没有外部来军支援,只靠张巡、许远的现存兵力,睢阳城破或许只是时间问题。张巡再次给他的副将,委以重任,派他向手下坐拥精兵的灵昌太守许叔冀,祈求援军。许叔冀为人狡猾多思,见张巡的副将只身一人前来,断然拒绝派兵,还礼节性地送上布匹数千匹。睢阳城满城性命,都悬于一线,如此危在旦夕的乱世之中,送布帛为礼能有什么用呢?副将气从胸来,扬鞭于马上,谩骂许叔冀为一己之私,视睢阳上万条人命于不顾,誓要和他于此拼死决斗一番。许叔冀哪敢应答。
闰八月中,张巡将最后的希望压在他的顶头上司,河南节度使贺兰进明身上。他再次派这一副将,率领精锐骑兵三十人冒险突围出城。围守在城外的叛军,见出城求援的是将自己主将,射成“独眼龙”的仇人,恨不得就地报此仇辱。上万敌军围了上来,箭术高超的副将左右开弓,扬鞭策马,竟带着骑兵们杀出重围,直奔贺兰进明驻扎的临淮。贺兰虽是一方主管,却存有自己的心思。他对张巡的副将说:“你这一来一回,花费上了不少时间。睢阳城那样危急的情况,或许此时早已陷落了,就算没有,它的存亡恐怕也已是定数了。我再来出兵,又有什么用处呢?”副将说:“我愿意相信,此时它还有不曾陷落的可能。若您出兵之后,发现睢阳已被攻下,那我愿意以死向您谢罪。”
贺兰进明身为河南节度使,心知自己的能力、名望都远远比不上身为副节度使的张巡,他心中怀有猜忌、嫉妒也是由来已久。与此同时,许叔冀又是他政治、军事权势上的对头,他忌惮自己一旦出兵,带走了镇守临淮的兵力,那狡诈的许叔冀便会借机攻打,夺取自己的地盘。可他又久闻张巡这一副将的大名,爱惜他的勇武之才,不愿白白放他离去,就动了想将他留下,收为己用的心思。于是贺兰进明不提及派兵救援一事,反而大摆筵席,奏乐摆酒,招待从睢阳城中突围而出的将领们。
副将见席上大摆酒肉,不禁流下泪来:“想我从睢阳城中突围时,城中的将领们已经有整整一个月,没有吃上粮食了。现在您不愿出兵,还设宴奏乐招待我。从大义上讲,我怎么忍心吃得下这酒肉呢?就是吃进了嘴里,也咽不下肚子里。张巡主将交给我的任务,我没有完成,只好割下一根手指来留作信用,表示我的使命是传达到了的。剩下的,便由我拿这只残手,回去向他报告吧!”说着拔出佩刀,砍断了自己的一根手指。满桌将官见他这番行为,莫不为之大惊,体会到他的决绝心情的人们,同样留下了叹惋的泪水。
副将一口未吃,转身骑马离城,快要跑出城门时,他回身拉弓射箭,一箭射在了城中佛寺的宝塔上,利箭穿石而入,有一半都深深穿进了石砖之中。他大声喊道:“若我将来有一天消灭了叛贼,一定要回来灭掉贺兰进明这样的小人,我的誓言就以那根箭为记号!”他一路奔回睢阳,在路途中好不容易集结了三千人的救兵,却在进城之时,遭到了叛军的围攻,苦战之下,最终回到城中的,总共只有一千多人。
此时的叛军,已经借此知道了睢阳城再无外援,因此围攻之势更加猛烈。
十月中,叛军再次集结兵力攻城,城中的将士伤病交困,体力不支,已经难以出城应战。张巡与许远,苦苦思索能否有向东转移的可能性,然而他们深知睢阳是江淮地区的屏障,一旦弃城而逃,唐王朝主要的赋税来源江淮一带,就会被叛军所掌控,紧接着整个李唐王朝的命数,整个中原战区的形势,都将受到不可逆转的影响。然而,城池已经守不住了,张巡登上城楼,向西方,肃宗行銮所在,行跪拜之礼:“孤城攻守的所有计策,都已经用尽了。微臣无法再保全睢阳了,臣不能活着来向陛下您报告这一切了,只求死后做鬼,依旧为您奋勇杀贼。”
睢阳城破,尹子琦带兵捉拿了张巡和他的副将。他终于将这个顽强的对手,变成了手下败将,他对张巡说:“听闻你在城中督战时,总是大声呼喊,往往使得眼眶破裂,牙齿咬碎,血流满面,何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呢?”张巡说:“那是我要用正气来消灭逆贼,可惜却是力不从心。”盛怒的尹子琦用刀撬开张巡的嘴巴,却发现他口中只剩了三、四颗牙齿。尹子琦爱惜他的气节与能力,想放他一条生路并收为己用,旁人却提点他:“这样气节的人,怎么会答应投靠我们呢?况且他的威望如此之高,留下来只会徒增祸患。”
尹子琦继续拿刀逼迫张巡投降,张巡抵死不从,他又派人在别处,用同样的方式力图逼降他的副将,张巡远远听着他未曾应声,心下着急,担心副将有所动摇,忙喊他道:“男子汉大丈夫一死而已,绝不能向不义之人投降啊!”
那个追随他征战沙场数年的副将,远远地应道:“您是知道我的,我从来都想能有一番作为啊!我哪会害怕这一死呢!”
随后,两人双双被杀,张巡享年四十九,副将享年四十五。城破三日之后,援军赶到睢阳。城破十日之后,广平王李豫,即后来的唐代宗收复东都洛阳,安庆绪溃败奔逃,后被史思明所杀。
而尹子琦只比他这最后的对手,多活了十几天。他死于一心归唐的陈留军民之手。
我好像偏题了好久,始终没有说出那个“你的名字”,看到这的人,你肯定也已经猜到了,主人公不是张巡,正是他的那个副将。
他的名字,叫南霁云。
“霁”是雨雪过后放晴的天空,是一切肆虐暴戾消散过后的宁静。古人的名字们再美,也少有这样连名带姓浑然一体,从文字的字面上,就能引发出意境之想的例子。
“南霁云”,简简单单三个字,本来不过是渲染出了一出画卷——举目南望的天空下,正是雨雪散去,天色渐明之时,天际边堆烟般的乌云已经散去,视线最远处飘动着,缓缓泛白的一抹抹微云,如玉似雪,衬着青釉色作底的蓝天,越发地清灵。这是一番澄澈无暇的景致,这是最适合拿来与希望作比的好时节。
可这从来不属于“南霁云”这个名字,所背负的那一切。困守睢阳城整整十个月,他或许无数次一人登上斑驳累累的城楼,极目远眺四方。
他的脚下是四方围守的十几万大军,他们虎视眈眈,像伏在黑夜之中的野兽,瞪着灼灼双目,只盼着睢阳城出现一个纰漏,就能将这不自量力的猎物,囫囵吞下。
他的身后,是饿病交加的睢阳城,数月以来的断粮,加上趁着夏日暑气而蔓延的时疫,正把这座孤城,一步步拖进绝望的深渊之中。一城之主的张巡与许远,都已做出了表率,拿毫无战斗力的妇弱之人,做了粮食,那试问城中其他军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不忍细说的现实之下,会有着怎样的残酷,生死伦理在绝望与欲望里被撕扯着,有谁的眼睛,忍心细看,有谁的笔触,忍心细写,断粮数月的睢阳城内,是怎样的一派景象?
向东望去,那是他们要借这座睢阳城,所坚守住的江淮。尚存宁静的大片李姓江山,只有靠这平原之中的一座孤城,来把守。
向西望去,是他们所效忠的君王的所在,一个今上,一个太上,都在遥远的万里之外,这其间隔着无数的战火、硝烟、残村、破城,无数的阴谋、哭怨、生死、离散。“春风不度玉门关”,君恩不可能再传进这飘摇不定的睢阳城,他们是在被遗忘之中,坚守着一种近乎不可能实现的执着。
向北望去,那是早已沦陷的中原,昔日的富庶、繁盛,随着那股子天朝气象一起消散,东都洛阳在盛唐时的一派欢声笑语,也早已在被安史叛军占为都城之后,换作了满城的遗老悲泣,黎民血泪,以及大燕政权谋求江山的窃窃私谋,满腹狂言。
向南望去,他或许能刚好赶在一个雨雪散去的日子里,望见远处天空尽头,缕缕白云肆意舒卷着,缓缓飘过睢阳城顶上的那一片蓝天。天底下或许正是人间修罗场,而那片南天,却始终清透、干净、无痛无灾。他看见,日头正缓缓地西斜,为雨过天晴的天空染上昏黄的金晕,幻化着形状的云彩,慢慢地换上了晚霞的新装,远去的夕阳正渐渐收敛着它的光辉。
此时,南霁云在那片天空里,看到了他“自己”,也看到了整个睢阳城,整个李唐。他看到了那个,即使拼劲一个人的一切,去力挽狂澜也无济于事的世界。
那是唐朝的日落,那是帝国的黄昏。
可以看出叛军向江淮的攻势最终止于睢阳
睢阳城长达十月的攻防战,最终守住了江淮的赋税重镇,为李唐政权休养生息,争取了时间。它拖住了一心想破城报仇的尹子琦的兵力,使得郭子仪、广平王率军收复两京,更加顺遂有利。它最终是被攻破了,而死在破城之日的南霁云,怎么会想得到,他所捍卫的这一座小小的睢阳城,却成了安史之乱形势逆转的一大关键。历史或许是在他一箭射穿尹子琦的眼睛时改变的,或许是在他孤军出城突围时改变的,或许这一切又与他毫不相干。这个男人,到死还想着自己毕生所愿是有一番作为,一千多年过去了,他的愿望实现了吗?
至少,我不想忘记他的名字。
张巡、许远、南霁云等睢阳将领都获得了历代唐王朝君主的追封,他们的灵位得以被配祀,他们的子孙被寻访被封赏,他们的画像进了凌烟阁,他们的形象在民间,被百姓们封神信仰。他们的名字不重要过,也重要过,可最终也流进了千百年来熙熙攘攘的时间长河。
安史之乱之后的唐王朝,至此一蹶不振,君王不再相信执掌军权、割据一方的外将,却又不得不依赖于他们自平乱以来,所积累的实力;趁着战乱而流入唐朝的外族军事势力,也是李唐王室的一大忌惮;经济与民生的的复苏,同样拖耗着这个江山的实力。自那之后,那种昂扬、振奋、无所怯懦的精神气,再也不曾出现在昔日的大唐王朝了,只是,这是后话了。
藩镇割据而零碎的唐朝江山
南霁云的一生,史书里着墨不多,零零散散的记载也能让我们明白他的的神勇、武艺、侠气,梁羽生曾把他拿来,写进了《大唐游侠传》里。可在我看来,他的一身肝胆不是孤立存在的,他的一生,由内而外,都始终属于那个乱世之中的睢阳城。
说了这么多,感谢你看到了最后。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为什么这是大唐王朝最美的一个名字?不明白也不要紧,我也是想借此来向自己解释,什么是文字的“张力”。它就架构在,那三个字的表象,与它的内里。
“多好的名字啊,我走到哪,也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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