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气象文学情怀坚持两创关注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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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自上而下依次为《雪山大地》《宝水》《本巴》《千里江山图》《回响》。以上图片均为中国作家协会提供第十一届茅盾文学奖日前揭晓,杨志军《雪山大地》、乔叶《宝水》、刘亮程《本巴》、孙甘露《千里江山图》、东西《回响》5部长篇小说获奖。我们约请5位获奖作家分享他们的创作历程与创作心得,展现作品背后的大地气象与文学情怀。——编者为山乡巨变留影杨志军踏上青藏高原的土地,我总会想起父辈们为之奋斗的一生。年,我父亲作为大学生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路西进,来到西宁,在一家简陋破旧的马车店里开始创办《青海日报》。母亲则进入第一野战军第一兵团卫生部辖属的卫校,之后又考入医学院,成为青藏高原上新中国培养的第一批医生。以后几乎年年都有西进的人,有的是个人志愿,有的是组织分配,有的是集体搬迁。来到高原后,所有工作都是从零开始。他们和当地人一起投身火热的牧区建设,培养了一批批民族人才,用好日子的愿景鼓舞更多人一起前行和追寻。一个地区从落后到进步的足迹是那样深刻,里面凝聚着父辈们的心血和汗水。他们像高原的花朵一样坚强绽放,这份生命的饱满和韧性让我感动。父辈们已经远去,我们这一代人也会渐渐老去。我见证了父亲、母亲还有那些把整个人生都托付给青藏高原的人们的故事,也见证了草原牧民的生活变迁。我有义务将这些记录下来,把我的感恩之情讲给这片土地听。以文字保存记忆和历史,为山乡巨变留影,就是我创作《雪山大地》的初衷。由于父辈的扎根,便有了我们这一代对青藏高原的深厚情感。我曾经不知疲倦地行走在雪山大地的怀抱里,从一座山到另一座山,从一片草原到另一片草原。还记得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野牦牛是在通天河左岸的雪线上,20米开外的垭口,它一动不动地望着我。同行的牧人追上来,一把拉住我说:“不要再走啦。”看他疑惧的目光,我才意识到被我发现的不是一头家牦牛。我第一次看到藏野驴跟汽车赛跑也是在雪线附近,并不平坦的草原上,一群浅棕色和白色相间的生灵就在离汽车不远的地方突然扬起了烟尘,它们跑得快速而有序。司机说:“只要汽车停下,它们就不跑了。”果然,他一刹车,野驴群的奔跑便戛然而止。还有许许多多的第一次。多少年后回想起来,我还能感觉到生活在雪线附近的人和动物那种互相守望的姿态,平静、自信、悠然。《雪山大地》的一部分内容是向读者展示恢复自然生态的可能性,它既是理想的,更是现实的。青藏高原的雪山和冰川,是我国众多大江大河的源头。我在《雪山大地》中不遗余力地描写人与自然的故事。我相信,理想的环境一定是人类、动物和植物共同营造的结果,一个生物多样性的世界是一切生命的需要。涓涓细流终成江河乔叶近些年来,我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故乡之于我的意义和价值。作家福克纳曾说:“我一生都在写我那个邮票一样大小的故乡。”在具备文学属性之后,这枚小邮票便有了它的神奇。它可以无限大,能讲出无数故事;也可以走得无限远,能寄给无数人。票面之内信息丰富,经得起反复研读,票面之外也有一个广大的世界,载着人心驰骋翱翔。我的老家在河南。它“土气”浓郁,既丰产粮食,也丰产文学。改革开放以来,许多前辈都以强烈的文学自觉笔耕不辍,中原乡村成为他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创作源泉。说来惭愧,作为一个乡村之子,我年轻的时候一直想在文字上摆脱掉这股“土气”。经过这么多年生活和文学的教育之后,我方才认识到这股“土气”是多么丰饶的资源和宝贵的财富,也方才循着前辈们的足迹,想从这“土气”中获得滋养。在接连几部乡村题材创作之后,随着《宝水》的完成,我对这种“土气”的开掘与书写也抵达了力所能及的最深处。《宝水》讲述了一个小山村的一年。这一年如一个横切面,各种元素兼备:历史的、政治的、经济的、社会学的、人类学的、植物学的,等等,乡村题材必然携带着这些元素。为了写这一年,我用了七八年时间准备素材,主要的准备就是“跑村”和“泡村”。“跑村”就是去看尽量多的乡村样本,这决定着素材的广度;“泡村”则是比较专注地跟踪两三个村子近年的变化,这意味着素材的深度。跑村是横,泡村是纵。在跑村和泡村的纵横交织中,我越来越深刻地体会到,脚力、眼力、脑力、笔力,确实缺一不可。我个人的体悟是还有一个听力——聆听人们藏在深处的微妙心事,才更有可能和他们同频共振,一起悲喜。乡村正在发生着的巨变对于写作者而言,是一个具备无限可能性的文学富矿。“闭门觅句非诗法,只是征行自有诗”,在乡村的现场,我的写作欲望总是被强烈地激发出来。每次走进村庄,我都会让自己沉浸式地倾听和记录,然后保持诚实的写作态度,遵从内心感受去表达。时代这个宏阔的词语渗透在点点滴滴的细节里,这细节又由无数平凡之人的微小之事构成,如同涓涓细流终成江河,其中的每一滴皆为“宝水”。当你真正地深入生活时,生活必然会回报你,把它迷人的光芒和气息呈现在作品的质地中。被“宝水”滋润,被“土气”滋养,正是我这个乡村之子得到的最好馈赠。聆听来自大地的声音刘亮程我在新疆出生长大,深受新疆多民族文化生活的滋养,《本巴》以及我之前的创作,皆是对这种滋养的回馈。小说中的本巴草原,就是一个多民族和睦生活的美好家园。蒙古族英雄史诗《江格尔》是我国少数民族三大英雄史诗之一。10多年前,我得到一次去新疆和布克赛尔蒙古自治县深入了解江格尔文化的机会。该县是《江格尔》史诗的发源地,县上有江格尔歌舞团,乡镇小学有“江格尔齐”(演唱《江格尔》的民间艺人)培训班。我在那里欣赏到难忘的《江格尔》说唱。之前读《江格尔》,觉得很遥远。现场听史诗说唱时,突然觉得自己离史诗的世界近了。说唱者声情并茂,带我进入史诗中的恢弘场景。尤其在夜晚,天黑下来后,牧民从远近草场赶来,围坐在说唱者身边,人的影子与远山的影子连为一体,古代与现代、过去与今天连为一体。那样的时刻,仿佛天上的月亮星星、地上的青草马匹、刮过草原的风声亘古未变,人们的微笑和感动似乎也亘古未变。我感受到自己跟这块土地上的人们坐在一起,也跟星星月亮和草原万物坐在一起。多少年后,当我写作《本巴》时,好像又一次身处史诗说唱的那个草原之夜,听到来自遥远大地的声音。《本巴》是一部向英雄史诗致敬的作品。史诗所言的“本巴地方”,人人活在25岁,处在最美好最有活力的青春时光。这种对时间的绚丽想象打动了我。于是,在史诗驻足的地方,《本巴》以现代小说的形式开始了讲述,将这首“天真之诗”写了下去。在讲故事的过程中,我仿佛有一种史诗传唱人在星空下放声言说的奇妙感觉。我生活的区域,有辽阔的田野、无际的沙漠、漫长的西北风,这种地域空间的无边无际,使人对时间的认识也不同寻常。《本巴》开启了一个无边无际的时间旷野,旷野上的人们往回走会碰到自己的青年和童年,往前走会遇到自己的老年。小说通过对时间的想象与塑造,展现诗性思维与诗意追求。文学和现实之间存在着时间差,在现实中过完的时间,在文学中可以重新开始,这是文学的魅力所在。一部文学作品,看似是在讲一段故事,其实是在创造时间、保存时间,在这个意义上,作家正是时间的魔术师。我希望用一颗现代人的心灵跟一颗古老的心灵去碰撞、对话,希望能书写一部古老史诗的新篇章,让更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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